凈日玉（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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凈日玉（四）
一個月後，昆侖山。
沈知鸞趕到昆侖山的那一天，天空中再次飄起了雪。離靈雪宮還有一段路程，沈知鸞的腳步不由地慢了下來。和上次的狼狽不同，這一次，她裹緊了披風，慢慢地往山上走。
和沈知鸞的慢悠悠不一樣，靈女早就等的不耐煩了。她等了大半天，接近黃昏的時候，她實在閑得無聊，只能把盤子裏面的雪果一枚一枚地丟出去，看著它們在地上滾很多個圈。
她口內低聲罵起沈知鸞來：“沒信譽的家夥。說了要來果真不來了，我定要下山去把她抓回來，讓她好好的嘗嘗背信棄義的懲罰！”
靈女罵了很久，知道黃昏時分，有人敲了靈雪宮的門。靈女走上前去，將信將疑地打開了門。
門後果然站著沈知鸞。而且，她看起來一點都不苦大仇深，反而面帶微笑。
“前輩，我來赴約了。”她說。
靈女心裏一陣高興，可是面上還是表現出了很生氣的樣子，她擡著下巴說：“怎麽這麽晚才來！晚的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！”
沈知鸞笑了。她故意道：“若我真的不來，前輩會如何？”
靈女眨了眨眼，說道：“你若是不過來，我就去把你抓回來，千刀萬剮！”
沈知鸞走進了殿內，看到了一地的果子。她彎下身子，倒像個主人似的，一顆一顆地把果子從地上都撿了起來。靈女看著她，說：“看來你已經準備好接替我了？”
沈知鸞卻道：“接替前輩，這是應該的。”
靈女冷哼了一聲，說道：“我這就要走，你送我！”
沈知鸞十分懂禮：“送送前輩，這也是應該的。”說著，沈知鸞就放下了手裏的東西，親自送昆侖靈女下山。一路上，昆侖靈女都在故意刺打沈知鸞，想要把她激怒，可是最後，卻都像是拳頭搭在棉花上。
沈知鸞總是笑語盈盈，有問必答，對她也只有感謝，卻沒有半分生氣。這麽一來，昆侖靈女都有些佩服她了。沈知鸞一直把靈女送到了門口，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禮，說道：“前輩一路小心。”
離開之前，靈女把沈知鸞每天要做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她。沈知鸞也都仔細記下來。
“知道了。”靈女擺擺手，轉身走入了風雪之中。她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了。沈知鸞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昆侖靈女的身上，可是她離開之後，沈知鸞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了。
天空逐漸變成了暗紅色。那紅色先是只占了一塊區域，但是很快，就彌散開來。像是血液融入水中，沈知鸞仿佛意識到了什麽，忽然轉過身。
空中，有一只暗紅色的龍眼。它正在專註地看著自己。沈知鸞猜了出來，這眼睛的主人一定昆侖靈女平時一直說的燭龍大人。也就是靈女世代要守護的人了。
才出來之後，沈知鸞立刻跪在了地上，口中說道：“見過燭龍大人。”
一陣異響傳了過來。那應該是燭龍的聲音，算是對她的回應。沈知鸞一直維持著磕頭的姿勢，沒有動彈。不知道這麽過了多久，地上的紅色漸漸消散，最後，天空變成了正常的顏色，天空中那只龍眼也消失不見了。
沈知鸞慢慢站了起來。她下意識地往四周望了一下。目之所及，她看不到一個人。這偌大的地方，只有她自己。
沈知鸞慢慢地走回了大殿中。大殿裏很冷，也很安靜。沈知鸞坐到了桌邊。人每次孤獨的時候，總會想起很多之前的回憶。在這樣的環境裏，沈知鸞又想到了自己來昆侖山之前發生的事情。
因為有了收集法器的功勞，封印魔尊之後，他們四人全都有了仙籍，不再是普通的凡人了。經過雲上閣的事情之後，師哥許若玄不僅修為提升了很多，連辦事的能力也高了不少。他把派人歸還法器的事情也辦的妥妥當當。
沈知鸞知道，他很快就要成為下一任的掌門了。而沈知鸞自己也知道，已經到了該她離開的時候了。在她離開的頭一天晚上，沈知鸞寫了四封信。
她給師父師叔們寫了信，給師哥許若玄寫了信，也給已經回到盈月山莊的葉薇寫了一封信。最後，她也給謝行舟溜了一封信。
在所有的信中，沈知鸞給謝行舟留的信字數最少。只有八個字。
“望自珍重，勿要尋找。”
沈知鸞只希望謝行舟可以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，如果他們可以相忘於江湖，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。
不知道是不是沈知鸞的錯覺，自從到了昆侖山之後，沈知鸞總覺得每天過得格外漫長。每天早上，做完了靈女交代的事情，沈知鸞一般都是靜靜坐在大殿中，要不是默默打坐修煉，要不就是自己靜靜地坐在這裏思考，回憶。
日子長了，沈知鸞覺得她的性格也慢慢發生了變化。從前，她是最討厭枯坐的，只覺得無聊。可是現在，她卻只覺得這是自己本來就應該做的事情。沒有其他的事情的時候，沈知鸞也會寫一本醫術。不到一年的時間，沈知鸞已經寫完了兩本。
而她唯一可以自娛的活動，就是去後山的雪樹上摘雪果。雪樹會結出十分晶瑩剔透，甘甜清脆的果子。靈雪宮的後山有一片很大的雪樹林，終年都結著雪果。
這日，沈知鸞挎著籃子，照例往後山的雪樹林中去。沈知鸞今天沒有動用自己的的修為，她準備爬上最大的一棵樹。這雪樹的樹幹十分粗壯，爬上去的時候，並不是很費力。
沈知鸞摘了許多樹尖上的果子，把它們全都放在了籃子裏。因為摘到的果子很多，從樹上下去的時候，沈知鸞就沒有剛才那麽小心了。
那雪樹的樹幹極滑，下來的時候，沈知鸞一個不穩，直接從樹上摔了下去。她立刻施展法術穩住了自己，可是手裏的籃子卻還是脫了手。
沈知鸞摔著趴在了地上，籃子裏面的果子也都散落了出去，骨碌碌滾了一地。
看著那些已經滾落到前面的果子。沈知鸞忽然覺得心裏有些難受。但是她卻說不清楚自己折返難過從何而來。有那麽一瞬間，她甚至覺得，不如這樣也好，自己索性就不起來了。
但是，很快，沈知鸞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片玄色衣角。那人穿著黑色的靴子，一枚雪果滾落在他腳邊。
沈知鸞竟然一楞，因為那片衣角的主人，她再熟悉不過。她只是覺得有些難為情，為什麽自己每次丟臉的時候，謝行舟都會看到。
那人彎下身子，拾起來一枚果子。他慢慢地靠近了沈知鸞，一直到了自己面前。
男子低聲道：“這是誰家的姑娘，怎麽趴在這裏？真是丟臉。”
說完，他捏住了沈知鸞的下巴，讓她擡起了頭。沈知鸞撞入了一片幽深如潭的目光中。他端詳了沈知鸞一會兒，最後得出了結論。
“嗯，是我要找的姑娘。”
沈知鸞動了動嘴唇，她剛想說話，可是她卻發覺，自己現在什麽都說不出來，唯有沈默。不過，謝行舟也沒有讓她講話。他把沈知鸞整個從地上抱了起來。
謝行舟關切問道：“怎麽樣，摔疼了沒有？”
沈知鸞這才想到問謝行舟：“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？”
謝行舟抱著沈知鸞坐下來，在確定沈知鸞沒事之後，他才說了一句：“月亮。”
沈知鸞沒反應過來，問：“什麽？”
謝行舟笑了笑。說：“你還記得你喝醉酒那天嗎？那日你往我杯子裏面扔了一枚月亮。是它帶著我找到了你。”
沈知鸞覺得自己可以聽到系統嘲笑自己的聲音了。她立刻緊緊抱住了謝行舟，就著坐下的姿勢窩在了謝行舟的懷裏。她閉了閉眼睛，低聲說道：“一年多了，連個喘氣的都沒有，憋死我了！”
說完之後，她開始在謝行舟的懷裏哭了起來。謝行舟撫摸著沈知鸞的頭發，她沒有讓她不哭。因為他心裏清楚，沈知鸞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的情緒發洩出來。
不知道哭了多久，不遠處忽然傳來了靈女的聲音。
“你們兩個，夠了沒有？”
沈知鸞身形一頓，立刻擡起頭，卻發現昆侖靈女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那裏。她正在充滿嫌棄地看著兩人。沈知鸞楞了片刻，立刻從謝行舟的懷裏跳了出來。
她說道：“前輩不是出去雲游了嗎？”
昆侖靈女冷哼了一聲，說道：“人間一點意思都沒有！什麽東西都要錢！又不能讓我用法術變！”
沈知鸞忍不住笑了。靈女生氣地說道：“早知道人間這麽沒意思，我就不救他了！”
沈知鸞陪著笑問：“那我下次，帶上點銀子，陪著前輩一起下山去？”
沒想到靈女卻立刻擺了擺手，說：“不要不要！你們趕緊走！讓我一個人在這裏，守著燭龍大人！下次再有救人的事兒，千萬別再找我！”
說完之後，靈女就頭也不回地走了。只留下沈知鸞和謝行舟留在原地，面面相覷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謝行舟才試探般說了一句：“那我們，回清溪？”
沈知鸞高興地笑了起來：“回清溪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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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月後，昆侖山。
沈知鸞趕到昆侖山的那一天，天空中再次飄起了雪。離靈雪宮還有一段路程，沈知鸞的腳步不由地慢了下來。和上次的狼狽不同，這一次，她裹緊了披風，慢慢地往山上走。
和沈知鸞的慢悠悠不一樣，靈女早就等的不耐煩了。她等了大半天，接近黃昏的時候，她實在閑得無聊，只能把盤子裏面的雪果一枚一枚地丟出去，看著它們在地上滾很多個圈。
她口內低聲罵起沈知鸞來：“沒信譽的家夥。說了要來果真不來了，我定要下山去把她抓回來，讓她好好的嘗嘗背信棄義的懲罰！”
靈女罵了很久，知道黃昏時分，有人敲了靈雪宮的門。靈女走上前去，將信將疑地打開了門。
門後果然站著沈知鸞。而且，她看起來一點都不苦大仇深，反而面帶微笑。
“前輩，我來赴約了。”她說。
靈女心裏一陣高興，可是面上還是表現出了很生氣的樣子，她擡著下巴說：“怎麽這麽晚才來！晚的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！”
沈知鸞笑了。她故意道：“若我真的不來，前輩會如何？”
靈女眨了眨眼，說道：“你若是不過來，我就去把你抓回來，千刀萬剮！”
沈知鸞走進了殿內，看到了一地的果子。她彎下身子，倒像個主人似的，一顆一顆地把果子從地上都撿了起來。靈女看著她，說：“看來你已經準備好接替我了？”
沈知鸞卻道：“接替前輩，這是應該的。”
靈女冷哼了一聲，說道：“我這就要走，你送我！”
沈知鸞十分懂禮：“送送前輩，這也是應該的。”說著，沈知鸞就放下了手裏的東西，親自送昆侖靈女下山。一路上，昆侖靈女都在故意刺打沈知鸞，想要把她激怒，可是最後，卻都像是拳頭搭在棉花上。
沈知鸞總是笑語盈盈，有問必答，對她也只有感謝，卻沒有半分生氣。這麽一來，昆侖靈女都有些佩服她了。沈知鸞一直把靈女送到了門口，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禮，說道：“前輩一路小心。”
離開之前，靈女把沈知鸞每天要做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她。沈知鸞也都仔細記下來。
“知道了。”靈女擺擺手，轉身走入了風雪之中。她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了。沈知鸞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昆侖靈女的身上，可是她離開之後，沈知鸞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了。
天空逐漸變成了暗紅色。那紅色先是只占了一塊區域，但是很快，就彌散開來。像是血液融入水中，沈知鸞仿佛意識到了什麽，忽然轉過身。
空中，有一只暗紅色的龍眼。它正在專註地看著自己。沈知鸞猜了出來，這眼睛的主人一定昆侖靈女平時一直說的燭龍大人。也就是靈女世代要守護的人了。
才出來之後，沈知鸞立刻跪在了地上，口中說道：“見過燭龍大人。”
一陣異響傳了過來。那應該是燭龍的聲音，算是對她的回應。沈知鸞一直維持著磕頭的姿勢，沒有動彈。不知道這麽過了多久，地上的紅色漸漸消散，最後，天空變成了正常的顏色，天空中那只龍眼也消失不見了。
沈知鸞慢慢站了起來。她下意識地往四周望了一下。目之所及，她看不到一個人。這偌大的地方，只有她自己。
沈知鸞慢慢地走回了大殿中。大殿裏很冷，也很安靜。沈知鸞坐到了桌邊。人每次孤獨的時候，總會想起很多之前的回憶。在這樣的環境裏，沈知鸞又想到了自己來昆侖山之前發生的事情。
因為有了收集法器的功勞，封印魔尊之後，他們四人全都有了仙籍，不再是普通的凡人了。經過雲上閣的事情之後，師哥許若玄不僅修為提升了很多，連辦事的能力也高了不少。他把派人歸還法器的事情也辦的妥妥當當。
沈知鸞知道，他很快就要成為下一任的掌門了。而沈知鸞自己也知道，已經到了該她離開的時候了。在她離開的頭一天晚上，沈知鸞寫了四封信。
她給師父師叔們寫了信，給師哥許若玄寫了信，也給已經回到盈月山莊的葉薇寫了一封信。最後，她也給謝行舟溜了一封信。
在所有的信中，沈知鸞給謝行舟留的信字數最少。只有八個字。
“望自珍重，勿要尋找。”
沈知鸞只希望謝行舟可以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，如果他們可以相忘於江湖，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。
不知道是不是沈知鸞的錯覺，自從到了昆侖山之後，沈知鸞總覺得每天過得格外漫長。每天早上，做完了靈女交代的事情，沈知鸞一般都是靜靜坐在大殿中，要不是默默打坐修煉，要不就是自己靜靜地坐在這裏思考，回憶。
日子長了，沈知鸞覺得她的性格也慢慢發生了變化。從前，她是最討厭枯坐的，只覺得無聊。可是現在，她卻只覺得這是自己本來就應該做的事情。沒有其他的事情的時候，沈知鸞也會寫一本醫術。不到一年的時間，沈知鸞已經寫完了兩本。
而她唯一可以自娛的活動，就是去後山的雪樹上摘雪果。雪樹會結出十分晶瑩剔透，甘甜清脆的果子。靈雪宮的後山有一片很大的雪樹林，終年都結著雪果。
這日，沈知鸞挎著籃子，照例往後山的雪樹林中去。沈知鸞今天沒有動用自己的的修為，她準備爬上最大的一棵樹。這雪樹的樹幹十分粗壯，爬上去的時候，並不是很費力。
沈知鸞摘了許多樹尖上的果子，把它們全都放在了籃子裏。因為摘到的果子很多，從樹上下去的時候，沈知鸞就沒有剛才那麽小心了。
那雪樹的樹幹極滑，下來的時候，沈知鸞一個不穩，直接從樹上摔了下去。她立刻施展法術穩住了自己，可是手裏的籃子卻還是脫了手。
沈知鸞摔著趴在了地上，籃子裏面的果子也都散落了出去，骨碌碌滾了一地。
看著那些已經滾落到前面的果子。沈知鸞忽然覺得心裏有些難受。但是她卻說不清楚自己折返難過從何而來。有那麽一瞬間，她甚至覺得，不如這樣也好，自己索性就不起來了。
但是，很快，沈知鸞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片玄色衣角。那人穿著黑色的靴子，一枚雪果滾落在他腳邊。
沈知鸞竟然一楞，因為那片衣角的主人，她再熟悉不過。她只是覺得有些難為情，為什麽自己每次丟臉的時候，謝行舟都會看到。
那人彎下身子，拾起來一枚果子。他慢慢地靠近了沈知鸞，一直到了自己面前。
男子低聲道：“這是誰家的姑娘，怎麽趴在這裏？真是丟臉。”
說完，他捏住了沈知鸞的下巴，讓她擡起了頭。沈知鸞撞入了一片幽深如潭的目光中。他端詳了沈知鸞一會兒，最後得出了結論。
“嗯，是我要找的姑娘。”
沈知鸞動了動嘴唇，她剛想說話，可是她卻發覺，自己現在什麽都說不出來，唯有沈默。不過，謝行舟也沒有讓她講話。他把沈知鸞整個從地上抱了起來。
謝行舟關切問道：“怎麽樣，摔疼了沒有？”
沈知鸞這才想到問謝行舟：“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？”
謝行舟抱著沈知鸞坐下來，在確定沈知鸞沒事之後，他才說了一句：“月亮。”
沈知鸞沒反應過來，問：“什麽？”
謝行舟笑了笑。說：“你還記得你喝醉酒那天嗎？那日你往我杯子裏面扔了一枚月亮。是它帶著我找到了你。”
沈知鸞覺得自己可以聽到系統嘲笑自己的聲音了。她立刻緊緊抱住了謝行舟，就著坐下的姿勢窩在了謝行舟的懷裏。她閉了閉眼睛，低聲說道：“一年多了，連個喘氣的都沒有，憋死我了！”
說完之後，她開始在謝行舟的懷裏哭了起來。謝行舟撫摸著沈知鸞的頭發，她沒有讓她不哭。因為他心裏清楚，沈知鸞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的情緒發洩出來。
不知道哭了多久，不遠處忽然傳來了靈女的聲音。
“你們兩個，夠了沒有？”
沈知鸞身形一頓，立刻擡起頭，卻發現昆侖靈女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那裏。她正在充滿嫌棄地看著兩人。沈知鸞楞了片刻，立刻從謝行舟的懷裏跳了出來。
她說道：“前輩不是出去雲游了嗎？”
昆侖靈女冷哼了一聲，說道：“人間一點意思都沒有！什麽東西都要錢！又不能讓我用法術變！”
沈知鸞忍不住笑了。靈女生氣地說道：“早知道人間這麽沒意思，我就不救他了！”
沈知鸞陪著笑問：“那我下次，帶上點銀子，陪著前輩一起下山去？”
沒想到靈女卻立刻擺了擺手，說：“不要不要！你們趕緊走！讓我一個人在這裏，守著燭龍大人！下次再有救人的事兒，千萬別再找我！”
說完之後，靈女就頭也不回地走了。只留下沈知鸞和謝行舟留在原地，面面相覷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謝行舟才試探般說了一句：“那我們，回清溪？”
沈知鸞高興地笑了起來：“回清溪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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